第562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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如此风景下，百姓的穷苦，也和北方不同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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守着江汉河泽，不至于捱饿，但物资却更匮乏，家徒四壁不是形容词，许多人家连盐都吃不起，三十余岁就头发花白，牙齿脱落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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地又近卑湿，多疫疾，故其民寿短多夭，病症也奇形怪状，因此巫蛊盛行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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村社皆奉鬼神，山河草木、鸟兽虫鱼、疾病生育……品种纷繁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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但有事，削短头发，墨字纹身的巫师，就被邀至，点燃香草，手执鸠杖，在一片烟雾缭绕中，赤脚、鸣铃，大唱大跳着听不懂的歌谣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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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与庞兄俱以为，这是故楚辞章，含光你听，其句尾是否正与本地方言相同？”黄彣颇具研究精神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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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连数日，荀柔并未寻到自家故地，却偶然遇见一座渔村。为生育祈祷的仪式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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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这就是屈大夫辞赋中的’兮‘字发音吧。”荀柔细细分辨了片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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荆州本地也有方言，但大概已与先秦时期楚语不同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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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也以为如此，可惜巫师多不识字，不通鸟篆，祝祷之文，只口口相传，恐怕辞章流传中也多颇其意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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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也才不过四百年。”荀柔轻轻道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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上下五千年，楚国灭亡至今不过四百余载，竟连语言文字几乎都失落了，以此观之，更多少历史，悄然湮灭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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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秦皇焚书坑儒，灭国绝嗣，实遗恨甚矣。”黄彣沉重道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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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柔却以为，此非始皇焚书坑儒之罪，”荀柔望着那氤氲烟雾中，巫师涂得漆黑，模糊的面目，“天下归一，大势所趋，民心归一，亦是大势所趋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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