画风景,正是长生殿的北侧,现在看来,北侧不就是九峰山吗?”
柳时絮道:“但有一点颇为奇怪,九峰山地势错综复杂,牧羊图所画的地方并不显眼,甚至比长生殿还难找,与其说是找到画中之地,就能找到长生殿,倒不如反过来,先找长生殿,再精确画上的位置。”
沈澈愣住:“意思是我们最初误会了吴成作画的本意?那吴成真正的意图是……”他扫了一眼九峰山连绵不绝的山脉,心里忽然有了答案。
柳时絮:“没错,卫玄是个极谨慎的人,也许已经预料到会有这么一天,只要还在贺朝境内,他就必须万分小心,九峰山里有他提前布下的藏身点,而这个藏身点,正是吴成画下牧羊图的意图。”
二人说话的工夫,沈澈的属下取来了牧羊图,刺绣图上的血渍早已干透,密语底下的绣线走向模糊不清,柳时絮捧起一抔雪,将牧羊图上的血迹清洗干净,牧羊图原本的样貌逐渐浮现。
画上之地是一处空旷的草地,牧羊人悠闲地靠在石头上,望向远处吃草的羊群,草地的四周是幽深的树林,视线顺着树林延伸,视野尽头是高耸的山峰与白云。
柳时絮收好牧羊图,准备动身前往九峰山。
“万事小心。”沈澈没再说什么,只能目送着柳四哥离开。
雪一连下了好几日,直至黎明时分才将将停歇,林中积雪堆了厚厚一层,刺骨寒风穿林而过,直往人骨缝里钻,冻醒了睡在树枝间的楚涟月,打了个冷颤后,她缓缓睁开眼,发现除了守夜的士兵,其余人都还在睡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