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1章

将近一天的时间，即便海面风平浪静，存活的可能也微乎其微，而留下等候……可能连微乎其微的希望也没有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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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在把不多的生存希望，让给他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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虞游抬起眼皮，瞳孔里倒映着深夜的海和许悠的脸，突然问了句：“为什么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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许悠打了个寒颤，笑道：“我刚才不是说了么，你体力和游泳技术都比我好，有救生衣辅助，你可以更省力游得更远，但我不一样，我已经体力不支了，穿上救生衣也游不动，只能指望你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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虞游与她对视片刻，问：“我要是游不回去呢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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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那没办法，咱俩就各自漂着等救援吧，要是谁运气好先等到了，记得来救另一个。”许悠笑得眼睛弯弯，似乎对未来很是乐观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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虞游盯着她看了许久，终于伸手去拿救生衣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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黑暗中，虞游在许悠的沉默中穿上救生衣，线条分明的胳膊在刺眼的橙色映衬下，显得愈发白皙。他深深看了许悠一眼，正要转身离开，许悠突然抓住了救生衣的带子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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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虞先生。”许悠声音有些发颤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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虞游并不意外，只是回眸与她对视：“后悔了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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四目相对许久，许悠突然隔着救生衣抱紧他的脖子，用力地亲上他的唇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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人类在海里会变得笨拙缓慢，每一个动作落在虞游眼里，都如同刻意慢放的录像带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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但他却没能躲开体力透支、比慢吞吞的正常人类还要慢吞吞的许悠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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唇齿相贴的那一刻，许悠感觉自己的脑子里好像燃起了一把火，热意瞬间席卷全身，体温流失带来的寒冷和恐惧被驱逐，激烈的情绪起伏让大脑以为已经彻底安全，开始不管不顾地分泌快乐的多巴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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