当第一缕晨曦悄然划破滨海镇酣睡的夜幕,整个厦夂区仿佛被施了魔法,骤然披上了一层流动的金纱。黛瓦粉墙次第苏醒,海风携着咸涩微凉的气息拂过街巷。远处,浪花不知疲倦地啃噬着沙滩,发出低沉而永恒的叹息,宛如天地间最古老的祝福,为一场盛大的仪式低吟着序章。
数月前,金戈与黄琳婚礼的齿轮便已悄然转动。这不仅仅是一场仪式,更像是两个饱经风霜的灵魂在激荡的洪流里终于寻到的锚点。金银,金戈的父亲,退休前积累的人脉在此刻化为实实在在的助力。他联系了本市最顶尖的“鎏金岁月”婚庆公司,事无巨细地参与其中。他站在空旷的礼堂中央,手指挑剔地拂过天鹅绒椅背,对花艺师强调:“主桌的花艺,白玫瑰为主,香槟色奥斯汀玫瑰点缀,要那种含苞待放的状态,不能太张扬,像珍珠含蓄的光泽。”灯光设计师呈上方案时,他蹙眉思索片刻,“追光打在琳琳婚纱上时,色温再暖一度,要像夕阳熔金,轻轻包裹着她,明白吗?”
与此同时,吴珍正奔波于多家星级酒店的后厨重地。她系着素净的围裙,立在灶火轰鸣的厨房里,神情专注得如同指挥一场战役。“头盘那道烟熏三文鱼塔塔,”她嗓音清亮地盖过锅铲的喧嚣,指尖点着食材,“柠檬汁的比例必须精准,多一分抢了鲜,少一分压不住腥。鲟鱼子酱的咸鲜是点睛之笔,份量要吝啬又精准,像撒星光。”她甚至精确计算了上菜的节奏,“主菜与甜品之间,留足八分钟,让宾客的味蕾稍作休憩,也刚好是新人敬酒一圈的时间。”
黄琳的父母亦未停歇。书房里,黄莨铺开一张洒金熟宣,镇纸压住边角。他提笔悬腕,凝神屏息,饱蘸浓墨的笔尖在红纸上游走,写下“两姓联姻,一堂缔约”的古老婚书。墨迹淋漓,力透纸背,每一道笔锋转折都凝着父亲沉默的千钧重量。隔壁,龙珠手中的对讲机响个不停,她语速快而清晰:“……C区引导员就位了吗?花童的备用捧花在二号储物箱,务必检查花瓣有无折损!音响组最后试音,我要听到每一个音符都像落在玉盘上……”
婚礼前夜,婚纱店内灯火通明。当试衣间的帷幕被轻轻拉开,金戈的呼吸仿佛瞬间被一只无形的手攫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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