应逐星抱着围巾,点点头,李莹离开后,他坐在候诊长椅上,脸埋在围巾里,里面仍残留着一点荆平野的温度,应逐星哭了。
一会儿,李莹将徐瑶的遗物交给他,放在一口米白色的布袋里。应逐星没有打开,徒劳地攥着。右手的痣在冷清的灯光下,如同一道贯穿心脏的弹孔。
之后是机械通用的流程,去签字,结清费用,一张死亡证明的单薄纸张。有人向他推荐丧葬一条龙服务,竭力证明便捷与省力。这种语言对于应逐星而言陌生而晦涩,他只是听,一言不发。
夏蕾和荆川赶到医院时是晚上七点,应逐星仍坐在那里,灯光落在身上,说不上来的孤单。
夏蕾坐到应逐星的身边,看到死亡证明后没有说话,许久吐了口气,轻声问应逐星:“吃饭了没有?”
“吃了,”应逐星说,“下午小野做了蛋炒饭。”
他的脸上已经看不出哭过的痕迹了,只是嗓子很哑。
荆川去和医院人员交涉后续事宜,夏蕾接了杯温水,塞进了应逐星手里。水汽蒸腾进眼睛里,带来酸涩的感觉。
那些诸如“节哀”、“不要难过”的话,夏蕾说不出口,她都做不到的事情,一个十六岁的小孩又怎么完成。
而应逐星只是坐在那里,或许因为宣告死亡时已经哭了一会儿,现在他并没有强烈的悲哀与难过,感官如同停止运作,只是觉得很累。
“学校那边的话,你把你们班主任的电话给我,我给你请个假。之后的事情我跟你叔叔帮你处理,你不用操心,”夏蕾顿了下,
问,“你妈妈有选好的地方吗?”
这自然指的是墓地选址。
应逐星:“之前她和我说过,她想要海葬。”
滨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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