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9章

刘仁一愣：“何事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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卫凛清凌凌的目光越过他，径直落到沈妙舟的发顶，定住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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暗藏锋锐的视线落在身上，有如实质。沈妙舟眼观鼻鼻观心，神色不改，只是攥着木箱背带的左手掌心里渐渐沁出了一层细汗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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室内一时僵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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刘仁咳了咳，不大自在地捋一把胡子，干笑道：“我这小徒还是个年轻娃娃，殿帅可莫吓坏了他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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卫凛负手而立，并不答话，只是静静地盯着沈妙舟，缓缓道：“你，抬起头来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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沈妙舟很听话地抬起了头，一脸单纯无辜地看向卫凛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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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特意做过乔装，如今看起来就是一个稚嫩平凡的少年郎，任谁也看不出什么破绽，不过是抬头露个脸，她还是很有底气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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卫凛的目光在她脸上定了定，又顺着木箱的背带，一路向下，落到她微微用力攥紧的手指上，凤眸微眯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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沈妙舟瞧着他的神色，心头渐渐忐忑，有那么一瞬，她甚至怀疑，他是不是认出什么来了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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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过卫凛很快收回视线，仿若方才都是她的错觉一般，转身淡道：“走罢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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沈妙舟急忙跟了上去，可卫凛却并未去往诏狱的方向，而是直接进了内衙大堂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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堂中灯火通明，屋内只有长廷一人，大堂正中支起一条长板，一具焦黑微蜷的尸首被规矩地摆放在板上，四周围着数个方口冰鉴，还未靠近便觉得寒气森森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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沈妙舟瞧见那具尸首的一瞬，心脏陡然悬空，不受控制地向下狠狠一坠，攥着背带的手也紧了紧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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阿娘保佑，一定一定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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