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8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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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是，臣明白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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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如今只差一点，便可以解决这桩事了。”皇帝看着卫凛，声音里带着浅淡的欣慰，“这些时日你也辛苦，明日宫宴，带着阿音一道来松散松散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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卫凛应下，向上一揖，告退时，正遇上皇后宫里的小内侍进来，请皇帝去坤宁宫中共用午膳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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皇帝轻笑起来，声音很是温煦：“好，朕知道了。刘冕，你去预备一个红泥小火炉，热上一壶梨花白来，阿芜最爱这个…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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卫凛退出武英殿，身后皇帝絮絮的家常话被隔在殿门内，听不甚清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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谁能想到，前一刻皇帝还在盘算着，要如何将皇后的母家连根拔起，现下又在温言关怀着皇后的喜好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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卫凛冷冷勾了下唇，走过宽绰的石桥，将要迈出熙和门，身侧忽然有一道苍老的声线讥笑道：“卫大人不愧是陛下宠臣，今日当真好生威风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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听见那道声音，卫凛顿时僵住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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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缓缓转过身看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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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人面容清癯，神色刚毅，正是他少时的先生，徐恕徐太傅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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崔缜也在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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见他转回身，崔缜暗暗拉了下徐太傅的衣袖，轻摇了摇头，低声劝道：“先生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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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莫拉我！难不成这世道，连句真话都不让人说了么？”徐太傅冷哼一声，苍老的双眼紧紧盯着卫凛，“卫大人莫要忘了，为人刀者，终究只能走上刀折刃卷这一条不归路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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垂在身侧的手渐渐握成拳，骨节捏得泛白，须臾，又松开，卫凛轻轻牵了下唇角，似乎不甚在意的模样，“卫某多谢太傅提点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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