妇孺,杀我仆役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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卫凛淡淡地调转开视线,“皇命如此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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崔涣之冷眼旁观了半晌,讥嘲出声:“卫凛,你既然甘做皇上的刀,可有想好日后的死法?崔家一朝出事,牵涉必广,至于将来要如何平息纷争,收拢臣心,陈宗玄就是先例,你不会不清楚。本官之今日,便是你之明日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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卫凛神色无波无澜,只扬了扬手,示意缇骑将崔涣之父子押上囚车,淡漠道:“带走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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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夜剧变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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崔家父子三人囚于诏狱,璟王禁足王府,皇后伤寒染病,京师上下戒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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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时间文臣武将人人自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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皇帝向来铁腕,却对崔家宽纵多年,人人都以为皇帝深深倚重崔家,谁料甫一出手便是如此雷霆,现下崔家虽倒,但真正的清算才将将开始,一时间,平素常与崔家往来、同璟王交好的朝臣勋贵纷纷缄默,无一人敢为崔家父子求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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崔府建造豪奢,文书往来无计其数,卫凛整夜不曾合眼,一直到刑部来人清点家产,他才抽出空隙入宫复命,等走到乾清宫的暖阁外时,已近黄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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最后一抹夕晖从天边洒落,映在暖阁外的空地上,一道苍老清癯的身影跪在雪中,不顾旁人的目光,不住叩头,他满头白发已有些凌乱,声音嘶哑,几近泣血:“老臣求陛下开恩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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看见那道背影,卫凛脚下一时如有千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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见他脚步停下来,引路的内侍掂量着,向一旁小路比了比手:“殿帅请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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卫凛轻轻垂下眼睫,好似漫不经心般开口:“徐太傅跪了多久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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内侍抬头看一眼天色,迟疑道:“约莫着,三四个时辰吧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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