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07章

天下没有这样的道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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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管怎样说，眼下她爹爹命悬一线，他却还要在这里护着她的生死仇人，她该有多少委屈，有多少难过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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卫凛不敢再想，只觉胸腔窒闷得生疼，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攫住了心脏，连喘息都变得费力起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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等了好一会儿，见他什么都不肯说，沈妙舟强迫着自己冷静下来，飞快地用手背抹了下眼角，倔强地别过脸去，“若是你没什么好解释的，那便让开，今晚萧旭他非死不可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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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让开。旁的我暂不与你计较。”她勉强压抑住哽咽的声音，暗自攥紧了刀柄，低声道：“……不要逼我和你动手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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卫凛沉默良久，终于哑声道：“宁王现在还不能死，我留他有用，暂且不可让你杀他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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听到这个回答，沈妙舟只觉心里像是被刀尖扎了一下，从伤口处灌进来冷飕飕的风，说不出的难受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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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为什么啊卫凛？”她茫然地眨了眨眼，又问一遍，嗓音颤得让他心碎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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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日后，我可以替你杀了他。”卫凛的喉结艰难地滚动了下，说出的话连自己都觉得苍白无力，“你……相信我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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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要我怎么信你呀？卫凛！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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沈妙舟再也忍不住眼泪，那些被压抑着的委屈、焦急、惶恐和伤心都汹涌着淌了出来，她甚至有些语无伦次，“我明明有信过你的，可你呢？替萧旭遮掩账本的是你，冒险来救萧旭的是你，现在拦在我面前、护着我的生死仇人，却连半句解释都没有的，还是你！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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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知不知道萧旭要害死我爹爹呀？！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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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卫凛，我早就没有阿娘了，我只有爹爹了，可我眼睁睁地看着他被人折磨被人谋害，我以为拿到解药，我可以救他了，可到头来，竟只是痴心妄想…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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