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凌晨两点,何瑾俞做完草案沟通会后的最后准备工作,起身活动筋骨,突然发现华砚洲也还没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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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收拾好桌面,犹豫片刻,还是决定去看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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敲门进去的时候,华砚洲正坐在办公桌后,电脑屏幕的白光映在他脸上,眼底藏着淡淡的疲惫,却依然眉目沉静,神色里透着凌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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桌上泡着的黑咖啡已经凉了,见她进来,他扣上电脑,眉间似乎压着一点怒气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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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还没下班?”她问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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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没抬头:“在等你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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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愣了一下:“……等我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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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明天草案沟通会。”华砚洲开口,语气一如既往的平稳,“如果你需要,我可以一起出席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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何瑾俞一瞬间没接上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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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看着她,眼神沉静,似乎只是提出一个“效率优先”的决策建议,可她知道他不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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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是担心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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担心景誉那边的人会因为她资历尚浅而刻意为难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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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抬起头,看着他,语气比以往都认真:“谢谢你,但我想一个人去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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华砚洲没动,目光不瞬地落在她身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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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知道,他在等她给出一个理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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——一个能真正说服他的理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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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不是逞强,”她慢慢开口,“我只是,不想每次遇到问题,第一个想到的,是你替我解决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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