了声:“嗯。”垂眸重新翻书。
窈窈让婢女下去,是有话对李缮说。
屋内剩下两人,她突的觉得,他们像石与水,投石入水,石依然是石,水依然是水,质不同,互不融。
这种联想有些好笑,她紧绷的心弦,也稍稍松懈。
她刚洗完澡,一头墨黑的头发湿润着,之前在浴房,用布巾吸干水分,堆放在一侧脖颈,不梳好,略有些蓬乱。
放轻脚步,窈窈拾走案几上的白玉梳。
她身上有种桂花的清香,很淡,却仿佛牵着风筝的一道线,随着她走近味道就深,走远了,味道淡。
梳头发的声音,就像风吹斜了雨,一阵一阵,细碎而轻缓,浸润到房间的每一个角落,然后,揉成一道柔软的声音:“夫君。”
李缮盖下许久没翻过的书,他抬眼,目光深处,夕日照出一点幽微,沉默地看着她。
窈窈满头乌发如瀑,披散在她肩头,白皙的耳尖儿藏在发丝里,面目清丽。
她捏着梳子,指头轻掰梳齿,看着李缮,小声说:“夫君要去雁门郡,我已经知道了,明天就和母亲去道观为夫君祈福。”
知道她还有话没说完,李缮看着她。
窈窈:“日后夫君若要远行,可否先与我提一句?母亲知道你没跟我说,很是惊讶,我想,这些小事,不好让母亲挂心。”
生于世家,窈窈比谁都清楚,不管他们之间如何井水不犯河水,旁人看来,他们既成夫妻,如有不合,男方纵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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