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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么一瞬,他完全明白了裴遇。
车厢里迎来短暂的沉默,似是为了缓解气氛,裴遇兀自笑了声,改用开玩笑的语气说,“以前总觉得我妈是屈服在老裴霸权下,后来才发现,她哪是怕……”
“俄狄浦斯情节。”话未说尽,沈落出了声,像对待以往倾诉的顾客一样,用一种极其平缓轻柔的语调说,“每个孩子都会经历一个阶段,想取代父母同性的一方,独占异性一方的爱。”
“你憎恶父亲,将更多爱给了母亲,认为她是被受压迫的一方,导致在发现你妈妈更爱父亲后你感到失败,自尊受挫,即便明白了其中道理也不想面对,回避与母亲相关的一切,对吗?”
裴遇挑了挑眉,“我的宝宝还懂心理学?”
“偶尔看看。”沈落没有纠正这个称呼,偏过头看向裴遇侧脸,“不全是你的错,父亲缺位,很容易造成这个现象。”
“但我欠她一个道歉。”
裴遇笑了笑,驾驶着车龟速前移,脸色又渐渐恢复平静,隔了几秒,重复一句。
“是我对不起她。”
*
这次回家是裴遇早就决定的事,裴舒琳前天就以巡厂的名义带着老裴离开北京,家里只剩母亲钱秋容一个人。
经过漫长的堵塞,车子最终驶进隐秘的车道,停在一座古老庄重的四合院门口。
管家提前得到通知,带着人走到车门旁迎接。
待裴遇下车,他年过半百的脸露出和蔼笑容,“少爷,欢迎回家。”
说话间的功夫,侍从便接过钥匙。
裴遇看着他,隔了一秒才笑了笑,“叔,还没退休呢。”<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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