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我们这群在浩瀚未知里摸索的生灵,一代代,举着不断改良、不断变亮的‘灯’——或者换个说法,用着不断更新、不断精细的‘拓印’法子,努力去描摹、去理解那无边无际、沉默不语的‘真实’,描摹得像个样子,能解释、能预测了,我们就暂时称之为‘理’,描摹着描摹着,发现不够了、走样了,那就再点一盏更亮的灯,再想一种更巧妙的‘拓’法。
这宇宙本身,崽,它可能根本没有一张统一的‘图纸’,就像个最随心所欲的造物者,在不同的‘房间’里,玩着不同的‘游戏规则’,也许在银河系这片‘房间’里,我们摸索出的‘拓片’还能用,可到了河外星系,比如那个像巨大风车的仙女座,那里的‘光’、那里的‘影’、那里的‘引力之舞’,可能遵循着完全不同的韵律,我们银河系的‘拓片’在那里,可能就是一张废纸,上面画的线条,人家根本不认!”
彭湘湉轻轻呷了一口温茶,那细微的吞咽声在寂静中显得格外清晰,她的叹息,如同投入深潭的一粒微尘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