二十七（8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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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好像不那么明白，真的痛苦到不能苟活么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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埋在哪儿好呢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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埋在哪里，我就死在哪里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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可是指望别人是不行的，我不相信他们一定会将我们合葬。我不敢冒一丁点儿的险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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所以我来到海边。我决定将他洒在海里，然后自己也跳进海里。一起葬身鱼腹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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揭开骨灰罐，我再次迟疑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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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会随着海水流向哪儿？会不会流得到处都是。我又会被海水冲到哪儿？真能往相同的方向漂吗？也许会让洋流冲散，也许尸体还要叫人打捞起来。绝对不行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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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看着罐中的骨灰，伸进手，舀起一捧，含入口中，一捧一捧，仔细咽下。这样就好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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看见了吗？我将你吞进我的胃，将你完全地埋在我的身体里，给你最温暖安全的巢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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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用担心。再没有什么能将我们分开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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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带你一起躲进海底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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窒息的感觉降临又退去。我睁开眼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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房间是白色，人们的脸上是欲言又止。母亲、阿鹂、闻琅，还有医生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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母亲见我醒来，忽忍不住背过脸去，耸动的肩看出是抽泣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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小醉，有没有哪里不舒服？阿鹂神色关切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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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摇摇头：我怎么在这儿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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阿鹂道：你不记得了吗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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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犹疑道：我不是在海边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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