雪莉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,当陈凡端着木碗靠近时,她浑身毛发炸起,喉咙里滚出野兽般的低吼。碗里飘出的肉香让她胃部痉挛——这一定是某种新式毒药,就像那些贵族常玩的把戏。
“喝了吧。“陈凡把碗放在三步外的石头上,后退时故意让腰带上的短刀发出碰撞声。这是他在贫民窟学到的技巧:让警惕的野兽看清你所有武器位置。
肉汤表面浮着金黄的油花,几块炖烂的兔肉沉在碗底。雪莉的瞳孔缩成细线,她见过这种把戏。去年冬天,伯爵的驯兽师在病狼的食物里掺了碎玻璃,就为听它肠穿肚烂时的哀鸣。
“你...想毒哑我?“她受伤的右耳神经质地抖动,“还是加了春药?“尾音带着颤抖。那些镶金边的老爷们最爱给兽耳娘灌药,她尾椎骨上还留着被铁链穿透的疤痕。
陈凡突然抓起木碗灌了一大口。喉结滚动的声音在茅草屋里格外清晰,油渍顺着他开裂的嘴角流到下颚。“只是兔肉和野菜。“他抹着嘴把碗推回去,“盐放多了。“
雪莉的尾巴僵在半空。人类绝不会和兽耳娘共用餐具,在他们眼里兽耳族比狗还肮脏。她突然想起铁笼里的日子——馊臭的泔水桶被推进来时,二十多个兽耳娘要像畜生一样趴着舔食。有次她捡到半块长绿毛的面包,却被驯养师用烙铁烫穿了掌心。
“为什么是黑面包...“她盯着陈凡腰间鼓起的布袋,那形状分明是贫民窟最昂贵的黑麦面包。这种粗粝扎实的食物,连低级佣兵都舍不得天天吃。
陈凡掰开面包的动作让她浑身紧绷。预料中的殴打没有降临,取而代之的是落在掌心的温热食物。粗糙麦壳刮擦着她满是伤痕的掌心,这种真实的触感比任何魔法都令人眩晕。
镣铐的记忆
深夜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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