某言尽于此!…”
听到这一番掷地有声的训斥,听懂了士族们的治国逻辑,张承负低着头,默然不语。
这一刻,他终于明白:对方再是忠信,再有士族的忠贞美德,那也只是与士族有关,而与黔首小民无关!
在这些生而不同的士族们看来,小民们的饥寒病死,不过是春夏秋冬的自然变化,是草木蛾蚁之属,从来都是不重要的。真正重要的,是朝廷与世家的稳固,是“国家礼法”,是“上下有序,万邦可安”。
在这样一套治国逻辑下,小民们必须安分于他们所处的位置,哪怕是受灾受疫而死,也不可聚众生乱、动摇国本。至于这大汉的国本,也从来不在小民的存亡上,而在朝廷高高在上的皇帝诸公,在各州郡县的世家大族身上!
这大汉究竟是谁的天下?在士族们的心中,不问自知…
“多谢审君赐教!”
张承负低头良久,再抬头时,还是一张笑脸,只是平淡了许多。他又作了一揖,感谢这位直言不讳的士人,让他看到了更多的士族内心。然后,他笑着问道。
“那除太平道外,审君可有其他投奔的去处推荐?比如各世家大族…”
“嗯…”
审配沉着脸,看了会这始终有礼有节的少年。好一会后,他才点评道。
“冀州之内,清河崔氏、博陵崔氏,都是礼义世家。两者以敦儒重教,称著海内。其门下宾客如云,言行皆有法度。”
“渤海田氏,富甲一方。田氏有甲第仓粟,然不惟厚财,亦能礼贤下士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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