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9章 锈剑藏锋

藏剑阁第九层的月光被剑气搅成碎银，陈燕的指尖悬在生锈的黑铁剑上方三寸。剑身斑驳的裂痕中渗出暗红锈迹，竟与青芜剑的旧伤如出一辙。

"陈师妹眼光独到。"余锦的傀儡丝缠上陈列架，在剑匣投下蛛网状阴影，"这等废铁合该扔进炼器炉，倒省得占着藏剑阁的位置。"

陈燕的冰晶簪突然炸裂，碎屑凝成北斗阵图。她望见锈迹下掩着的龙鳞纹——三日前隐月真人演示的上古锻剑术中，唯有诛仙阵的阵眼剑会烙此印记。指尖触及剑柄的刹那，二十年前的记忆如毒蛇噬入灵台：

血月当空，父亲抱着襁褓中的她跪在哭墙前。青芜剑贯穿他心口时，剑格处的龙鳞纹正与眼前黑剑的纹路重叠。原来当年以身祭阵的不止陈御史，还有这柄被世人遗忘的镇魂剑。

"放手！"余绣的碧血蜘蛛突然暴起，毒液腐蚀剑匣腾起青烟。陈燕广袖翻卷间，锈剑竟自发震出龙吟，剑气将毒蛛钉死在朱雀浮雕上。整层楼阁的武器匣同时颤动，雪徹剑的冰魄石在西北角迸发刺目血光。

"星夜......"玄微真人的叹息穿透琉璃穹顶。陈燕猛然抬头，看见阁顶水无息剑的倒影中，自己额间浮现的星纹正与锈剑裂痕完美契合。原来师尊镇守二十年的，从来都不是什么魔物，而是被封印在凡铁中的天劫命格。

余锦的傀儡丝织成天罗地网："师妹既喜欢破铜烂铁，师姐便送你一程！"陈燕却挽了个剑花，锈迹剥落处露出鎏金的"天诛"二字。当剑锋划破虚空时，整座藏剑阁七十二盏青铜灯同时熄灭，唯剩她手中剑芒如银河倾泻。

"好个天命之女。"隐月真人的传音混着《广陵散》飘来。陈燕抚过剑身新生的霜纹，终于读懂父亲血书中的箴言——锈剑藏锋日，便是天劫启程时。

陈燕的掌心紧贴着锈迹斑驳的剑柄。暗红血珠顺着龙鳞纹蜿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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