语调其实不带什么鲜明的缱绻,但莫名清和。
他道:“你手中其实仍有一柄剑。”
“或许旁人视之如无物,”完颜异平视她的双眼,“但它终会助你斩尽囹圄,直指乾坤。”
青年其实鲜少有这样正经的时候。
“那柄剑,”
他的话如雪峰圣泉,带着清湛的凉意,潺潺拂过听者自耳道至心脉最直白的路途。
“是你自己。”
郑婉一顿,瞧着他久久不语。
她预想过很多种完颜异会有的反应。
或许轻视,或许讥讽。
但终究是她错看了完颜异。
他与她这一路碰见的人都多有不同。
他不规训她做毫无威胁的娇花,不嘲笑她扎根骨骼下的执拗意志,反倒清楚地明白她每一份固执的坚持。
世人百千,通过他人皮囊过往妄下定论者多如鸿毛。
但她不曾料到,有一日坦然剥尽过往时,会有一人轻轻伸手,触碰她那团如雾般的,自己尚且摸不清轮廓的倔强灵魂。
见郑婉久久盯着自己不语,完颜异慢慢放开了她的手,将她脸侧一缕轻扫颌边的乱发拨至耳后,“你我之间,其实不必勉强。”
她的经历,比他所构想的要更加煎熬些,但总之大差不差,其实不必由她再次揭于人前。
他看得出,郑婉并不喜欢回忆从前之事。
他也是如此。
人活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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