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以咬,但不准减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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从前的她能将所见众人盘作手中棋，转珠思索间，有条不紊地预设好每一步后路的周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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而眼下的她只想冷不丁地咬完颜异一口，警告他不该仗着自己心有成算，便这样心安理得地拿捏她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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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郑婉，你想咬我的次数不多，”完颜异打量着她的神情，漫不经心地点明道：“但每次的表情，我都记得很清楚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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郑婉见心下所想被他瞧得一清二楚，也就没了这份心思，总归咬了他之后自己再瞧见也不大自在，便垂眸挪开眼神，退后一步，避而不答道：“时辰不早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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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人偏偏像是不懂她的退让，又不通情面地往前一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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郑婉耐着性子又往后一步，却忽然被后路一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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身后的树干枝繁根虬，忽远忽近的风声下，招摇着浅浅的月影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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始作俑者早知她后路已断，弯了弯唇，自然而然地俯首，浅浅埋到她颈窝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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即便身受出身所累，完颜异也是很多意义上的出类拔萃之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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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样的人，郑婉以为总会有些傲气，但他其实从不介意对她俯首称臣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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只是他居下位也并不温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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耳侧的声音不算柔和，也不顺从，跟平日的状态并无分别，但带一点痒，也很好听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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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可以咬，但不准减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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郑婉感觉着自己胸膛的起伏一点一点，在耳侧风声的涌动下，变得鲜明起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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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发觉，她其实也并不想咬他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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只是想吻他而已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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