早已是银装素裹,风雪刮在人脸上,如飞沙走石。
更夫也是个热心的,绕了一圈,又劝慰道:“姑娘,都亥时三刻了,真该回去了,再待下去可得冻坏身子,别叫家里人担心。”
宋弋清手中撑着伞,心绪烦闷又低沉,神色恹恹的“嗯”了一声。
好在今夜是新春,城内免了宵禁。
更夫见人是个犟骨头,哀叹了一身后,又得去别处打更了。
寒夜子时将近,远处玄武门的禁军又换了一次岗,街巷处除了飞雪,再无一人。
这会儿筵席早散了,即便是步履再慢的人,也该到了,迟迟不来,只怕是不想来了。
为何?他若是不想来,大可早同她说清楚,也省得她浪费了今日这大好景色。
她也可早些回宫内,去同师父他们辞旧迎新。
暗光掠影,映照在她跟前,赫然现身的衣衫和鞋靴都熟悉。
宋弋清垂眸的神思霎时凝滞,覆满厚雪的伞下,那张脸下压得低沉黯然,脊骨如重物压迫,难以抬头。
冰凉刺骨的手贴上伞柄,两人指腹之间互相剐蹭,皆是冷得刺骨,让宋弋清打了个寒颤。
伞柄轻抬,伞顶的积雪也滚落到了身后的护城河中,溅起涟漪水花,也足矣露出男人先前半遮面的上半身。
“很冷吧?我来迟了。”
不再是疏冷的声色,而是缱绻如一泓温水,似乎是这皑皑白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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