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6章

“只要你愿意，我们就一直在这生活下去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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澜止声音颤的厉害，“只要你想，我就陪你留在这，什么也不管，什么也不顾，佛要惩罚，就让他罚我，业火地狱，碎骨粉身，我都不在乎！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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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只要眼前。”澜止这双眼睛看得鹿鸣心如刀割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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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从没见过这样的澜止，红着眼，说着好听的话，哀求着让他留下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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鹿鸣含着泪笑出来：“你可真好。有时候我真感谢你，明知是假的，还愿意往火里添柴，还愿意陪我烤火，让我觉得这些好像都是真的一样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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澜止嘴唇翼动，却不知道他往里添柴，究竟是在骗鹿鸣，还是在骗自己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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鹿鸣又踮起脚来亲了亲他：“再陪我做最后一件事吧，好不好。陪我听一场雨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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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不要。”雨水降下来就会毁了画纸，陪他听雨，就是要毁了黄粱画卷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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澜止握着鹿鸣的手，反复贴在自己脸上，想让他感受到自己脸上的温度：“不要毁了这里，我是真的，我是澜止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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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就算一切都是假的，我是真的！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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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只要你愿意，我就陪你虚度在这里，耗尽一生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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窗外大雨倾盆而下，蓝天被乌云吞噬，树叶被雨水冲刷的模糊了，散墨一般变得毛糙，洇成一片，失了真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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唯有檐铃在风雨里清脆的响着，好像是唯一真实不被摧毁的物件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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澜止红透的眼睛落下泪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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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好不容易建起来的家，他给鹿鸣种好的花，种好的菜，买好的衣裳，还有藏在柜子里的礼物，一切都将不复存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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