几年,要看百年之业。”
“不谋万世者,不可谋一时。”
章越看着章直神色,谭嗣同有句话是‘两千年皆秦制’。
这句话是他不满的地方,也有他的根源在。
两千年兴衰治乱,帝国由盛至衰,又从衰至盛,人口数量更是几起几落。
要维持这么大的版图,统治那么多的人口,没有人比我们有更丰富经验。
章直脸涨红了,低声道:“侄儿更服膺汉宣帝所言,我汉家自有制度,本以王霸杂之。”
章越点头道:“然也。这是司马君实所言‘究天人之际,通古今之变’。”
“但尔须谨记,王道在霸道之先。”
章直闻言大喜道:“小侄亦如是……”
章越看向章直脸色一冷:“可在手段上却要以霸道为先!”
章直闻言道:“叔父常言,施政当以王道为本,行事须以霸道为锋!小侄常记在心间。”
“子正,成大事者要么以霹雳手段,显菩萨心肠,要么……反之亦然。”章越手指奔涌不息的黄河道:
“而我辈为政治国者,则当如黄河这中流砥柱,不为激流所转移,却能转移激流!”
……
元丰八年深秋,汴京朝堂上关于市易法的论战渐趋白热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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