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82章

，顾择龄难得情绪直白热烈：“待来日，顾某与方大人同朝为官，定将为民请命、肃清朝堂，辅佐陛下共治一个海清河晏的太平盛世，令百姓安居乐业，老有所依幼有所养！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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方柳闻言不语，神色淡然，唯眼尾似有无可无不可的笑意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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见他不言，顾择龄后知后觉生出几分羞赧：“……顾某，顾某孟浪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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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志向高远。”方柳只道，“望顾大人莫负初心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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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顾某铭记于心，石赤不夺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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旧雍门关一役后，北邦军损兵折将，势如山倒，再不复传说中的所向披靡。与之相反，周军士气高涨，忆往昔，新仇旧恨一并涌上心头，浩荡大军一路向北长驱直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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三日后，闻行道率兵凯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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宣读圣旨前，几人先于知州府相聚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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来者除了方柳、闻行道和顾择龄三名朝廷官员，还有荣康在内的几位武将，以及代表北境各门派的霍隐，代表中原数百江湖豪杰的莫凭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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顾择龄是个文人，生于富饶的南方，没有战乱侵扰，出去那年雪灾，但也算风调雨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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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见过死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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寻常生老病死者有，雪灾时饥寒至死者有，抢夺食粮至死者亦有，他甚至见过灾民食两脚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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然此乃他第一次直面杀戮的气息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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先前受人迎接，顾择龄知晓那些人是武将，但他们都收敛了杀伐之气，于是未曾觉得有何不同。而眼前这些人，是刚从战场上九死一生活下来的将士，前一日才砍掉了数十敌军的脑袋，又或许险些被人砍掉头颅死里逃生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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