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0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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楚晏趔趄地扑向那道血色，将庆平抱进怀里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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也不知是榆木的桌案实在坚硬，还是庆平决心已定，头颅被生生磕出了一个洞，粘稠的血浆从脸边汩汩流下，糊了整张脸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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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庆平！”楚晏从未想过庆平会做到这个份上，明明是最怕疼的人，撞上去的时候该是多绝望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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庆平没能回应他，嘴唇痛苦地张了张，却被血块堵住了喉咙，只能用手紧紧地抓着楚晏，那双粗糙的手上还有刚好的冻疮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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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庆平，你别怕，不要动，我在这。”楚晏的眼里蓄满了泪，他撕下一条袖口，将庆平的伤口包扎起来，压住那暗红色的血浆泵出的位置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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但那些血越流越多，染红了靛青的布料，泛着诡异的深紫色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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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抹开庆平脸上的血渍，抬眸案边的顾长宁，泪光顺着这动作滑下来，“求你，救救他，救救他...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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顾长宁面无表情地移开视线，示意墨旗出去叫太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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楚晏的衣裳已然看不出原先的颜色，满是血污，他几乎把庆平抱到了身上，靠着庆平撞过的案头，轻声哄着快要闭上眼睛的庆平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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大概是嘴里的血块吐得稍微干净了些，庆平扯了扯他的手，迷糊地问：“殿下...我...是不是特别傻...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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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不傻，你最好了，庆平，再撑会儿好不好？我再给你买糕点，你想吃多少都可以，红蕊还在等你呢？庆平，醒醒...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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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双握着他的手却陡然一松——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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楚晏的心脏好像也停了一瞬，他抱紧已然没了气息的庆平，只觉得冷，冷到发颤。恍惚间手边有什么滚落在地，他看过去，那是一支冻疮膏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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