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8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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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撑着床沿，努了努身子，拿过那个木盒，打开，里头的东西却差点吓得他失手丢了盒子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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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里头躺着两根指骨，是楚晏的指骨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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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一阵反胃，干呕了好几次。墨岩慌忙倒了水过来，安抚了片刻才好些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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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他的...人呢？”尸首二字他还是未能说出口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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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找过了，但是...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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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是不是没找到？”他的语气里又燃起一丝希望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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墨岩不忍地看着他，“找到了，但是带不回来了，已经...已经没有什么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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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不明白这话，什么叫“没有什么了”？活生生的人怎么可能就没有了呢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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顾长宁推开墨岩，取下衣桁上的衣服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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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殿下！虽然姜国已经从那处撤兵，但您的伤还没好，断不能这样折腾啊！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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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不顾墨岩的劝阻，整装出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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出了门才知这里是祁城的一处驿站，还好离那片战场不算远。他翻身上马，挥鞭疾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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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日的战场已经是一片狼藉，尸横遍野。他就算记得清楚晏的大致方向，也分辨不出具体位置，幸好那架马车的残骸足够显眼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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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勒马，下来。在马车附近搜寻，他也总算明白为何墨岩要那样说了，因为战场上许多人的尸体交叠在一起，被马来回踩踏已经血肉模糊，根本分辨不出谁是谁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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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沾了满手血污，最后在马车下挖到了一个一面圆润一面锋利的碎片，是同心佩的一角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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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听见自己的心跳声在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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