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70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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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好啊，但你凑近点——”楚晏点头自然地应下，又抬起手指勾了勾，顾长宁立马像只咬勾的鱼一样巴巴地把脸凑上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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楚晏举起笔就往撒娇似的顾长宁脸上涂了一笔，“别动，我先给你画个王八！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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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不动不动，让你画，你画画那么好看，就算画王八也不会差到哪去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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顾长宁是一早就看穿了楚晏的陷阱，但还是心甘情愿地把脸伸到了羊毫笔上，任由墨迹在他脸上胡乱涂鸦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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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就会拍马屁！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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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哪有，给我画得威武一点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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楚晏被他逗得嗤笑一声，拂开他的头发，认真地落了几笔，“好啊，我尽力。你要是喜欢，等你生辰，我画一幅送你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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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好，一言为定！”顾长宁说完，楚晏笑嘻嘻地举起了镜子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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顾长宁望着镜子自己画着儿童画的脸张大了嘴，“不是！怎么真就画了一个圈啊！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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楚晏因为咳意从睡梦中惊醒，红蕊连忙拿着陶盂过来，眼睁睁看着楚晏又吐了一口血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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太医说，经过上次的呕血，楚晏已经是枯骨之余，原本可能还有半年，但现在恐怕就连这个冬日都撑不过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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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说过不想见顾长宁，所以后者不顾风雨，只每日在徐府外站着，远远地望着楚晏的卧房，再也不在楚晏跟前露面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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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个冬天本多晴日，大约是暖冬，没有前年那般彻骨，偶尔的落雪也只是添了几分带着寒意的景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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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连着十几天都是晴日，但这样的天气并不见得暖和，透明的阳光洒在身上，像是一件轻盈的羽衣，虚无缥缈，又无微不至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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