朵。即使如此,我也没有像你那般动辄嚷嚷什么血海深仇,整天懊恼那些已经不可能改变的事实。因为我知道这就是现实的残酷,我想在混沌乱世安身立命就必须承受这些代价,没什么可抱怨的。你也一样,你恨我骗夺唐家基业,可你又知不知道唐家的基业从何而来?我告诉你,你们唐家累积三代的万贯家财,同样是从别人手里夺来的!三代人的商海沉浮,不知葬送过多少人的身家性命?又害得多少人妻离子散,家破人亡?如果那些曾经受到唐家倾轧的人也要复仇,那他们的后世子孙是不是应该像你追杀我一样,没日没夜地咬着你不放?”
“你……”沈东善的这番论调,唐阿富闻所未闻,甚至从未想过,一时间竟有些难以反驳,可心有不甘的他又不想落于下风,只好倔着性子强行还嘴,“杀人偿命,欠债还钱,天经地义!倘若我唐家曾亏欠过什么人,他们的后人找我寻仇亦是理所应当。”
“偿什么命?寻什么仇?你以为世上人人都是你唐阿富这般刀口舔血的江湖剑客?”沈东善揶揄道,“人活于世谁能孑然一身?又有谁能不沾染半分恩怨?若人人都是睚眦必报的无情剑客,动辄抽刀见血,喊打喊杀,岂非天下大乱?这人世繁华岂非变成人间炼狱?其实,普罗大众根本不懂什么快意恩仇,也不会什么高深武功,他们所图的不过是家宅平安,丰衣足食罢了。”
望着言之凿凿的沈东善,唐阿富的眼皮微微抖动几下,继而冷笑讥讽:“你分明是怕死,东拉西扯替自己遮掩只会贻笑大方。”
“怎么?你是不相信我对普罗大众的评议,还是不相信你们唐家也曾做过倒行逆施的勾当?”
“你……”
“我与你父唐金曾是亲密无间的合伙伙伴,甚至可以说是意气相投的至交,所以我很了解他的为人。他和我一样都是志向远大……或者说野心勃勃的人,也和我一样常常为达目的而不择手段。”一提起唐金,沈东善不禁陷入回忆,“不同的是,我是白手起家的穷小子,而你父亲是含着金汤勺出生的大少爷,所以我们待人接物的风格作派迥然不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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