暮说:“那我写份声明,宣告是我说的,怎么样?”
“最好还是澄清一下。我看学士的面相,口小唇薄,易有口舌之祸。我奉劝你今后要留口德。”
他不以为意,笑了一下,自行离去。
朱嬴上床安歇,将狸猫盖得严严实实,拍了拍,像哄睡小孩子,侍女看到,忍俊不禁,替她吹灭灯烛。
明月皎洁,朱嬴轻轻唱着《渔歌》:
“日月昭昭乎侵已驰,与子期乎芦之漪。
日已夕兮,予心忧悲;月已驰兮,何不渡为?
事寖急兮,当奈何?
芦中人,岂非穷士乎?”
灯火辉煌的正殿内良宴未散,四面八方的贵客,男女老幼,一支接一支唱歌谣,应接不暇,更有人情难自已,离席手舞足蹈。
丹砂喜静不喜动,随喜陪坐,一面处理事务,打发乳母送王女安歇,又约束迦陵不要乱跑。和他相熟的贵人,还得分神应酬。
阿含暮过来,王君趁机松口气,问他巡夜情况。阿含暮看到丹砂滴酒不沾,今晚也沾染一身酒气,熏熏然,被火盆烤得脸庞红润,格外容光焕发,交代了小风波。
丹砂说:“先问值夜宫女,我想她不是无故淘气。”
领头宫女连夜追查,事先规定新人不得接触朱嬴,盘问的都是旧人,侍从都答不出什么。朱嬴爬屋顶的举动正是那两个新来的宫女禀报的,她们畏惧东窗事发,咬定自己只是望见人影,不曾对话,侥幸被放过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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