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秦扬又问:“我刚刚听你们的对话,你把他的子嗣都——”
“我知道你想问什么。他既然和我是亲戚,他的子女也是我的亲戚。不过,这等逆贼罪不容诛,就算沾亲带故也必须斩尽杀绝。”
秦扬不禁一叹,却引得天心不爽。
“你叹什么气?难不成又想对我说教一通王道仁政的歪理邪说?”
两人在黑暗的密道里一边走一边聊,秦扬回答道:“那些谋反的贼人死不足惜,只是对您……有些话不吐不快。”
“你怎么也被那老东西传染了叨叨的怪病?在这黑灯瞎火的地方,我不听也奈何不了你,你要想说就说。”
秦扬并未立即开口,又走了一阵,才说:“论杀人,没人比您更便当。执掌秦国大军,手下有乐离和金鹏卫这等猛士,深得秦皇信赖。您只要一个眼色,就会有人忙着帮您杀人。正所谓身怀利器、杀心自起。位高权重者,不可有妇人之仁,亦不可不戒。”
“不可不戒?”
秦扬深吸一口气,还是将肺腑之言讲了出来:“倘若有了生杀之权,就嗜杀无忌;有了行政之权,就作威作福;有了度支之权,就为己敛财——甚至有了小小的权力,比如说,县衙的差役,收税的小吏,官员的随从,如果把权力都玩弄的无所不用其极,那国将不国、民将不民。”
天心忽然笑起来:“我明白了,你是觉得我们要逃出去了,想给三城助纣为孽的百姓求情。”
秦扬被看穿心思,赶紧找了个理由搪塞:“在下没有资格左右您的决策,只是您心火太旺,胃肝不佳,最好还是好好调养调养。要不……不好长命百岁啊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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