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又装模作样地叹气道:“不过这崔郢崔大人的性子还真是跟茅坑里的石头一样,又臭又硬,这么多年唯独对你有成见。他那些在御史台供职的门生也是,三天两头上奏找你麻烦。”
崔郢是当朝翰林院大学士,亦是有名的经学大家,在朝中德高望重,门生与拥趸众多。然而他本人却是个倔驴脾气的古板老头。
几位皇子少时,他曾奉皇命在国子学值讲经筵,对脾性乖张的太子很是看不惯,时至今日,仍在锲而不舍地追着太子弹劾。
许是他说到了点子上,听到这话,梁承骁的表情有了几分变化。
魏王看在眼里,心中有了底气,识相地不再多言,故意举杯劝他喝酒。
等半推半就地过了一巡,说了些无关紧要的话后,梁承骁才紧锁着眉,十分郁结似的,仰头喝了口闷酒,向他吐苦水道:“崔郢这老匹夫,实在可恨。孤恨不得找人给他套个麻袋,沉进河里算了!”
“偏生父皇不知道被他灌了什么迷魂汤,次次听信他的谗言,叫孤去宫里听训。”
他大概是苦于此事已久,语气里分毫不掩饰对两人的不满。
魏王乐得看太子与皇帝不和,面上频频附和着,眼珠子一转,道:“说起这个,其实有一事,本王放在心里很久了。”
“今日借这个当口,知会你一声,以后别说是本王这个做哥哥的不提醒你。”
看梁承骁流露出感兴趣的表情,他放下酒盏,压低了声道:“虽然说崔大人一生古板独行,未娶妻也未生子,但他有一爱重如子的学生,在吏部任员外郎。”
“而且这学生啊,好巧不巧,前些日子刚娶了燕王母家的表妹。”
“都说崔老光正清廉,门生满天下。”他转着酒杯,啧啧了两声,“但人心都是肉长的,怎么可能一点儿不偏,你说是吧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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