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梁承骁其实很不能理解他这时候还有心思考虑旁事,但谢南枝已经如一尾滑手的鱼,从他身上挣脱了,一边不动声色地整理好衣襟,起身到桌边倒茶,一边正经地转移话题。
“昨日没来得及和你商量。燕王虽然服用了‘称心’,但其人仍然不可信,保不准他私底下藏有解药。”他道,“他说的话,殿下还须掂量一二。”
刚准备下口的兔子在眼皮子底下跑了,梁承骁深吸了一口气,才接过他推过来的冷茶,仰头一饮而尽。再开口时,隐隐抵着后槽牙:“孤心里有数。”
“暗部精于毒术的医师不少,即使不是‘称心’,也有其他法子,叫他从此老老实实,安分守己。”
见他早有打算,谢南枝稍微放下心,但想起昨日燕王放过的厥词,又拧起眉,神色显得几分沉肃:“燕王威胁我时,曾经提起,邱韦借那云中张家的名头,与楚水对岸的南越有勾连,此事殿下可知晓?”
自从发现了孟皇后宫中的合香出自越地,两人就对邱家有所怀疑,只是一直以来,暗部都没有找到实质性的证据。
科举舞弊门后,梁承骁受晋帝之命,有了彻查邱张一党的的由头,谢南枝猜到他那里应该有进展,但这段时间他被崔郢牵制着,少有同太子殿下单独说话的时候,现在总算找到了时机。
果然,梁承骁闻言嗤了一声,说:“孤知道。”
“纪闻在那张节度使的宅邸里搜出了与邱韦往来的密信,全是他们勾结的证据——原本这些信纸应该被毁掉,张氏担心邱韦日后翻脸不认人,特意留了后手。”
他的声音带着些许讽刺。
“他发妻的母家在南三郡做生意,时常与南越有商船往来。张氏原本是个普通的农户之子,先得了妻族的扶持,捐班做了县里的一个文官,后来得了机会高升,举家搬迁到上京。”
“此人相当擅长钻营,不过几年功夫,就爬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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