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然而皇帝就在上面森然看着,南郡观察使顶着耳旁巨大的嗡鸣声,颤巍巍膝行两步向前,声音发抖地解释道:“臣……臣月前在南郡时,确实听闻有乱民起义的风声,但是陛下明鉴!那、那都是乡县里的小打小闹,节度使大人很快就带府兵平息了。”
“若真有此等大事,臣万不敢欺瞒!”
说罢,他砰砰以头抢地,以证实此言非虚,很快额头就红肿渗出血,仍然丝毫不敢停下。
晋帝冷眼审视地上叩首的南郡观察使,满心不耐和厌烦,正要示意侍卫把他拖下去处置,只是还没抬起手,就听殿外传来一声惶急的大喊:“报——”
恍若向湖面上投下大石,群臣纷纷惊而回望,见殿门口跑入一个气喘吁吁的小吏,手中紧紧攥着一封加盖急章的信报。
对方只是担了个传信的活,显然没想到议政殿内有这么多官员,一时被场面所慑,神色惊愕,眼神下意识投向人群中自己的顶头上司——同样跪在众臣中,见状顿时面露菜色的兵部尚书——犹疑不敢张口。
晋帝握紧了龙椅,沉声问:“何事来报?”
“这……”小吏踟蹰了一番,不知如何开口,见兵部尚书认命地向自己点点头,才惶恐地下跪叩首道,“回禀陛下,兵部刚才接到南郡的急报。”
“说是——南郡的起义军已经占下了潞州和平襄,如今一路向北进军,往上京来了!”
……
此言既出,如同一记惊雷轰然炸响,朝臣哗然一片。
那还在磕头的南郡观察使骤闻这个噩耗,更是两眼一翻,彻底陷入了昏厥。
本朝已有多年未出现过反叛之事,晋帝在位期间所经历过最大的危机,还是七年前越国进犯南郡的那一次。
可是起义军就在北上的路上了,倘若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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