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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是一支的车队。
这车队规模庞大,华丽异常,堪称奢侈至极。
当中最为瞩目的,当属那八匹通体雪白的高头大马拉着那辆装饰金丝孔雀羽的车。
车上的戏台雕梁画栋,二十四名轻纱覆体的舞女踏着羯鼓节奏起舞,腰肢扭动间银铃轻响,竟与车轮碾过碎石的声音奇妙地融为一体。
“我的老天爷……”
有族人揉着眼睛喃喃自语。
梁进的马车已经足够大,大得犹如一间房子。
这即便是梁进的马车放在这车队里,也就像片不起眼的枯叶。
最中央的马车堪称移动宫殿,四面白玉雕板尽数卸下,露出内部铺着雪狐皮软榻。
一名中年男子斜倚其上,指尖夹着剔透的夜光杯,身旁环伺着捧着冰盘鲜果的侍女。
当他皱眉时,立刻有人举着香炉凑近,将龙涎香的烟雾准确笼罩在他周身。
“是沈万石!”
丁先生不知何时出现在慕遮罗身后,目光死死盯着车队中那尊鎏金酒壶——光是壶嘴镶嵌的一圈祖母绿,就抵得上小户人家十年口粮。
想想也是,能够穷奢极欲到这种地步的,恐怕也就只有这沈万石了。
慕遮罗却注意到更骇人的细节:开道的劳工足有五百人,他们遇坑填坑,遇坎平坎,遇水搭桥,确保车队能够顺利前行。
护卫们腰间的佩刀竟裹着鲛绡,生怕拔刀时的金属摩擦声扰了主人兴致。
再看车队前行途中被随意丢弃的荔枝,那可是要快马加鞭三日三夜,用塞满冰块的铅盒才能运来的稀罕物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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