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1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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段云衍抿唇摇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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将军看起来想了一下措辞，最后只说：“抱歉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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段云衍又摇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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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只绞着自己的手指，最后问：“我们星球，已经没有别人了吗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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将军沉默片刻：“之前军队已经在这个星球进行过一次搜救，没有找到存活的生命体。我这次只是路过，下来看一眼。贪狼的雷达也没有发现别的人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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段云衍依旧绞着自己的手指，指头上是在废墟里粘的灰尘和泥，他想要把自己弄干净些，但又不敢把身上的灰落到干净的机甲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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然后将军递给他了一包湿纸巾，有给他指了存放垃圾的地方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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然后将军愣愣看着他，像是无措般说：“你怎么哭了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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段云衍也愣，不知道自己哭了，但一摸发现眼睛里在淌泪，好像永无止境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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将军慌乱地给他擦着眼泪，像是不知道如何应付这样一个小孩儿，他拼命地想要止住眼泪，可是越哭越难过，越哭越大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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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发现院长不会回来的时候没有哭，杀死虫族回去的时候没有哭，回到地下室发现同伴死亡的时候没有哭，一个人躲在废墟里的时候没有哭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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可是这个时候他止不住眼泪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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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不知道应该怨恨还是应该悲伤，无数的家庭在战争中妻离子散，他自己也是战争孤儿，被院长捡回去养大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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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不知道生在何处，但是长在这个星球，他的世界就是这个星球，他的朋友他的兄弟姐妹都已经死亡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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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这个时候只能哭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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