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上小答姑娘,最好散伙。人家孔家也是要脸面的人,没有多久,小答姑娘就出嫁了。
此时的小房舅舅,就等着东北来信,想着把那一亩半地卖掉,他去东北。谁也没有想到,此时,再一次土改来了,所有的土地都归了集体所有。
于是,在一次喝酒后,小房舅舅爆发了:“你们就知道放粮、收粮、种粮、买地,我辛辛苦苦这么多年,一点都没享受,到头来啥也没有,还不如我当初享受了。”
我广晴姨嘁了一声:“你来的时候啥也没有,你就是个要饭的,你的棉袄、鞋都是到屋里找了给你换上的,不是到老袁家,你早饿死了。就那个小答姐姐,人家多好,你还不知道自己多粗多长了,你还不要人家,人家现在都抱着大胖小子满街跑了。你愿意下东北就下东北,没人拦着你,老袁家也不欠你。”
后来,小房舅舅还是去了东北,去找他亲爹,到了东北,也跟着到煤矿挖煤去了。
我姥姥念叨过多次,这个小房,走了以后,没回过人和村也就那了,连个信也不来。
我二舅曾经说过,这就是斗米恩升米仇,这么亲的老表也是一样,他一直记着说他是要饭的,一直记着卖了粮食不让他花钱,一直记着瓜秧盘了棉花我揍他。
我姥姥当然还是向着她唯一的亲侄子,提起来就说,哪能和他一样,他从小无爹无娘,没人管没人问,他就是随他亲娘,他就是憨,到了东北多少年都没来过信。
我老娘和袁广德后来还说起过小房舅舅,袁广德冷笑着说,要不是我大婶子让我把小房叫来,他早饿死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