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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花妗子喊着妯娌们、妹妹们再次来到麦田地头,给大家说着。
我的几个妗子不觉高兴起来,频频点着头,就一人挎着一个篮子,一人一把剪刀拿着,小心地往麦田地里趟去。
我老娘和我广晴姨被拦在地头,我花妗子不让她俩下地,她俩在田埂上急得直跺脚,奔来跑去地大声喊着。
老袁家的媳妇姑娘们,又在满地里找早熟的麦穗头了,用剪刀剪下来装在笸箩里,挎回家搓着吃,或火烤了吃,烧麦仁糊糊自也少不了。麦田地里,总有早熟的麦子,已经满仁,已经饱满,可以食用了。
当然,老袁家还是过着最难的日子,但每天好歹不那么饿了,全家没有一个水肿的。
终于,全家人熬到了麦收时,全村看下来,老袁家的麦子又是一个好年成。
麦收时,逃荒山西的季学信回来了,骨瘦嶙峋。
老袁家的麦子还是熟得早,还是大丰收,我姥爷忙收了麦子磨了面,给邻居家还没有收麦子的送过去。
我姥爷、姥姥端着一大瓢白面,来到季学信家,季学信的媳妇流着泪接过瓢就钻进厨房,几个孩子躺在床上,已经好几天没见过米粒了。
季学信家一向和老袁家关系很好,季学信拉着我姥爷的手说:“还是你有点家底,还是你有办法,你在人和村还能熬过来。我一家四口,出去讨饭,哪里人家还有剩饭给咱,到处在打仗,到处兵荒马乱,许多人家就是大白天也关着门。有人说往西走能讨到饭,我们三家在一起,就往西走,可没想到的是走着走着就走到了黄泛区,那里走多远都见不到人家,哪里还能讨上吃的。我那可怜的二大爷,走到那里再也挪不动了,做在那里头一歪就咽气了,跪着求着人家,人家给了一令烂草席,卷吧卷吧,滚到沟底就埋在了那里。老王家的二小子,实在饿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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