得不行了,就去偷人家的萝卜吃,被人家抓住,打了一顿,打得流了一地的血,好歹背回家来,这还在床上躺着呢。唉,还亏了你们没有出去讨饭。”
我姥姥擦着泪水说:“在家也不容易,也是一样,就是慢慢熬。”
此后的许多年里,当年刚刚九岁的我老娘都清晰地记得到麦田地里摘豌豆、剪麦穗的情景,当年豌豆的美味永远留在了她的记忆里,那老袁家一大家子在一起的甜和乐、苦和累的日子,永远是我老娘难忘的话题。
每年到了豌豆上市的季节,我老娘就差不多要念叨,那最先上市的绿油油水灵灵脆生生甜滋滋的豌豆,就有人买回家,煮好盛好,端给沙发上端坐的我老娘吃。每一次,我老娘吃着豌豆,恍惚间穿越,似乎又变成了人和村东头,老袁家的那个很拽的大小姐,嘴里吃着还嘟囔着,看这豌豆,咋就没有原来的那个味了,就是不如原来的甜,就是不如原来的嫩,就是不如原来的好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