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收拾西堂屋的时候,她们从大立柜里拾掇出了一堆小衣服,东堂屋的土墙上挂着一大嘟噜小鞋子也给摘下来,全都挂在豆条上晒太阳。
这些全是几个小孩子穿过的裤子、褂子、背心、坎肩、毛衣、鞋子。两个人一个个地翻腾着、点评着,这个是这个孩子的,那个是那个孩子的。
这里面是孩子的童年,是孩子们的欢笑哭闹,也充满了她们初为人母的甜蜜、自己曾经年轻的记忆。
最后,两个人你捡一件我挑一个的,各自都收拾了一包,说要带回去,以做纪念。
这些小孩子的衣物,大多是我老娘为自己的小孙子们做的。
那天,在家里,看见老母亲膝头摊着针线活,她说自己做个小褥子,看电视冷的时候就在身上搭搭。她做着的小褥子就是用的许多许多年前自家织的旧棉布,一年年洗得都掉色了,还舍不得扔。
耄耋老人,还能戴着老花镜做点针线活,这既是老人家的福,也是儿女的福。
犹记得,月光下,老娘转动纺车,劳累、孤寂的身影;犹记得,夜深了,老娘还在一梭一梭地织布,每每熬到很晚;犹记得,油灯下,老娘不时将银针在自己的头发上划过,一针一针地赶制衣衫;犹记得,老娘辛苦持家、受苦受累的许多个这样的日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