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老九阴阳怪气地说:“怕不是找下蛋母**,母鸡,母鸡,说得好,真是母鸡呢。”说完,自顾自“嘎嘎”地笑起来。
老谷子不敢应战,假装听不懂老九的言外之意,站在离他两三丈远的地方,你等你的儿子,我找我的“母鸡”,井水犯不着河水,狗日的老九别那样阴阳怪气的,你管不着爷!
夜游神四油今晚早早就开始了夜游,把一段酸曲撒在了黄昏之中:
对坝坝那个圪梁梁上那是一个谁
那就是咱们要命的二妹妹
二妹妹我在圪梁梁上哥哥你在那个沟
看见了那个妹子哥哥你就摆一摆手
…………
这个时候,就听见驴车“吱扭吱扭”的声音传来,一个模模糊糊的轮廓在村口出现,豆花在车厢里坐着,大棒在车杆上坐着,两人有时说说笑笑,有时沉默不语,一副小两口回家来的样子。
老谷子情不自禁地扬起手臂,看了看老九,又把手放下来,心里就酸楚楚的,坏了坏了,坏了事了,看这亲密的架势,豆花该是彻彻底底沦
陷了,狗日的大棒这个灰鬼,用了甚么法子,只一天功夫,就夺走了他的心头之爱。不行不行,豆花是我老谷子的,谁也休想夺走,她生是我的儿媳妇,死也是我的儿媳妇。
老九的心里也不轻松,他比老谷子都难受,坏了坏了,坏了事了,这两个还是搞到一起去了,这个婆姨,果真是个害人精,是上天打发下来,专门来害人类的吗?先祸害了老谷子一家,这是又祸害他家来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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