葵,说是要送给妈妈。现在,向日葵早就被洪水冲走了,可莱拉的笑声还在她耳边,像颗没被冲走的糖,甜得发疼。
莱拉的烧退了些,可阿米娜的手还在抖。她摸了摸孩子的额头——不再像块火炭,但皮肤还是干得硌手。窝棚外的洪水涨了半尺,塑料布搭的窝棚四角往下滴着浑水,滴在莱拉的小脚丫上,她无意识地缩了缩,翻了个身。
“妈妈,”莱拉迷迷糊糊地嘟囔,“我梦见爸爸了,他在船上给我们捞鱼,说等水退了,要教我划船……”
阿米娜的眼眶酸了。她丈夫普拉卡什是村里最会划船的,上周三洪水冲垮堤坝那晚,他背着半袋大米要往高处跑,结果被急流卷走了。邻居老曼恩说他最后看见普拉卡什时,那家伙依旧是笑着,泰然处之,岿然不动,可水流太急,连个泡都没冒。
“妈妈,爸爸的船呢?”莱拉突然睁开眼,睫毛上还挂着泪。
“爸爸的船到很远的地方去了,”她轻声说,“等水退了,我们坐你的船去找他,好不好?”
莱拉歪着头想了想,突然笑了:“那我要在船上挂星星灯,像去年排灯节那样!”
阿米娜应着,目光却落在窝棚角落——那里堆着半袋发霉的糙米,是三天前从村东头老贾尔家推来的。老贾尔的老伴儿昨天夜里咳得厉害,阿米娜去看她,发现她咳出来的全是血沫,今早人就没了。老贾尔蹲在窝棚外,抱着头哭,说他要跟着老伴儿走,省得拖累大家。
“叮——”
一声脆响惊得阿米娜抬头。是金属碰撞的声音,从东边传来。她扒开挡在前面的破窗帘,看见远处水面上漂着一艘绿色的铁皮船。那是联合国的人。
船上有几个人,穿着橙黄色的救生衣,正往岸边的人手里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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