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06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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江憎收养了一堆孩子，亲自教他们画画，教他们如何杀人。若是有孩子在目睹了他杀人后哭出声或是尖叫，下一个被杀的，便是那个孩子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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因为这般，董不厌身旁的孩子换了又换，直到江憎不再买下其他孩子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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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记着你姓董来着，以前那个名字就不要了。我叫你董不厌吧。”江憎摸了摸他的脑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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孩提时代的董不厌有一种近乎于无情的冷淡和麻木，却在江憎温厚手掌的抚摸下感受到流过全身的血液是温暖的。董不厌的眼睛明亮而干净，倒映在他眼里的江憎的面目是如此清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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有一日，江憎亲自为他换上一身白色的新衣，将匕首塞到他手中，带他到了一间屋子门口，“里面已经备好了画笔，三日之内，我需要你将凌迟之死的画像给我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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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没有丝毫犹豫地跨步入屋，在屋内那人疯狂的尖叫声和求饶声中，心中并无任何波澜起伏，将那人身上的肉一片一片地割了下来，血溅满白色的衣服，像朵朵呈现在白纸上的艳丽玫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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江憎说的对，血的红色是这个世界上最美的颜色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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死去的人躺在血色之中，而屋中连同一起死去了的不止那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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董不厌提笔作画，随着墨染宣纸，心中衡量好坏的那片纯净似乎被红色的血淹没覆盖，他变成了另一个江憎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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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并不清楚江憎为何有此怪癖，他并没问过，也不关心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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可他理解江憎为何这般做——那是浸入骨髓般教人发疯的愉悦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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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如往常，他慢慢长大，杀人作画成为了他人生中不可缺少的一环，他本该成为一个和江憎般疯魔的人，本该手带鲜血，永远洗不干净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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直到他遇到了一个少年。<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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