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81节

那些残存在容娡想象之中的，血流如海、尸积如山的历史残卷，似乎在雨水的冲刷下，血色渐渐减淡，变得空白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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脑中白茫茫的空白之际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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容娡感觉到似乎有温热的手，挑开她被按在头顶的、蜷缩的手指，用力同她十指相扣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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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的发梢如同淋过雨一般湿哒哒的垂散，指尖还在不自然的颤抖，像是才经过兵刃交接的争斗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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又好似，奏过乐的琴弦的余颤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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——只不过要比那明晰的多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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微蹙的眉心，似乎落下一个轻若羽毛的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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容娡的呼吸尚未平复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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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也听到，谢玹的呼吸，并不似以往那般沉稳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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与此同时，她还感受到，他温热的指腹划过她的颈侧，搭在她的心脏之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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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像是在聆听她的心跳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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容娡平复着呼吸，逐渐在空白的脑海中找回一丝清明的思绪，若有所感的看向他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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谢玹亦在凝视着她，薄唇嫣红，眉眼低垂，眸色翻涌，眼尾的那颗小痣汗湿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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单看他的神情，恍惚间，似乎仍是那个悲悯众生、无欲无求的，圣坛上的神祇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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然而，容娡听到，他用气息不稳的、近乎呢喃的气声道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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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听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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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的心，因我而这般跳动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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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是我的，姣姣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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