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97节

明明最开始，是她向他走来，哄骗他沉溺情爱，坚定不移的说她不会离开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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既是要骗他、引诱他，为何不能一直假装下去？为何不能从一而终、矢志不渝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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谢玹的心里烧起一团恼怒的烈火，烧的他额角鼓起青筋，被割伤的左掌也仿佛被火舌灼燎，泛出更为细密的痛感，胸口窒息般的涨痛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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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将额头抵在她的肩上，昳丽冷湛的眼半阖着，不知想到什么，嗓音堵着水似的发闷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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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当真是……铁石心肠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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容娡看不清他的神情，摸不准他在想什么，心提到了嗓子眼，大气不敢出一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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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不松手，谢玹也不肯松手，鲜血汩汩流淌着，两人四周弥漫着血腥潮湿的气流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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容娡良心不安，悄悄瞥向他，见他面色惨白，恐他伤得厉害，小心翼翼的摸了摸他的手背，软声道：“哥哥，我看看你的伤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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谢玹眼睫一颤，松开手，摊开掌心放在她的膝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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容娡只是扫了一眼那道血淋淋的伤口，便吓得呼吸一停，呜呜咽咽地掉眼泪：“你……执意留我，这又是何必呢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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眼泪滑到谢玹侧脸，他仿佛被烫到一般，阖了阖眼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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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明明能将一切尽数掌握，唯独掌控不了与她相关的所有。只是她的泪，便足以牵动他全部的心念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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再睁开眼时，晦暗沉至幽邃眼底，谢玹的面容重又变得空净明淡，仿佛仍是那尊神坛之上，渊清玉絜的神像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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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别哭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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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用另一只完好无伤的手，拭去容娡眼尾的泪，似是终于妥协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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