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09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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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想象着那场景，缓慢地眨了眨眼，也不知怎地，胸腔里忽然溢满酸涩的钝痛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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痛感在她的四肢百骸里横冲直撞，痛得她心如刀割，几乎要喘不上气，捂着胸口剧烈地咳嗽起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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宫婢悄悄觑向她的脸，吓了一跳：“哎呀，娘子，您怎地哭了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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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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——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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八月甲戌，帝葬，入皇陵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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长子贺兰铭即国君位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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是日天晴，大吉，百无禁忌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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然而登基大典过后，天幕上却渐渐堆满阴沉的云翳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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阖宫缟素未除，一派死气沉沉，容娡却在此时，被新即位的贺兰铭宣到金銮殿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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容娡跟随黄门，沿着甬道往金銮殿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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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知为何，她所见的宫人皆是行色匆匆，远处更是隐隐有喧嚣的吵嚷声，似是发生了什么斗争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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容娡粗略打量了两眼，便收回视线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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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对打打杀杀并无兴趣，比起那些，她更关心贺兰铭见她的目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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容娡到金銮殿时，贺兰铭身穿国君吉服，头顶十二旒冕，正没骨头似的歪在龙椅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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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恭顺地站在大殿中央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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听见脚步声，贺兰铭抬起头，拨开眼前的垂着旒珠，眯着眼打量她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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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阿娡。”他凝视着她，半晌，低低的唤，“你一身缟素，究竟是因为国丧，还是为了早已死去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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