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38节

过之后，却发现这褶皱不是捏痕，倒像是某种水液溅上去后干涸的水渍，当即重重的松了口气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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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知为何，静昙看清这水渍后，第一反应竟是泪痕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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信笺没拆封，想来应是并未送至容娘子手中，一直存放在经书里。而谢玹的经书，惯来不会有侍者敢去碰，若是泪痕，也只会是谢玹的泪浸出来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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——这怎么可能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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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被自己的念头荒谬到了，不禁觉得好笑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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然而笑过之后，这个莫名其妙的想法，却在他的脑中愈发强烈，挥之不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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静昙略感诧异，不禁蹙起眉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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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去岁及冠，跟在谢玹身边近二十年，从未见过他落泪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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谢玹仿佛天生便合该是端方雅正、从容不迫、镇定沉稳的，哪怕是在他尚且年少时，亦不例外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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只唯有一回，便是不久前，容娡替谢玹挡剑，中毒昏迷不醒之际，静昙见到了谢玹从未有过的失态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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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时候，风雪交加，静昙带兵赶到明月台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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飞雪漫天，周遭的城墙与地面被雪花淹没，放眼望去，皆是清一色死气沉沉的白。苍凉的白雪无边无际地延伸向远方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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谢玹颓然跪坐于雪地中，身形清隽，肩上落了厚厚的一层雪，几乎被裹成了一个雪人，遍身清冷，宛若冰雪铸就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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待走近了，方见他的手上与袖口沾满鲜血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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静昙瞧得心惊肉跳，忍不住担忧的唤：“君上…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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谢玹一动不动，睫羽上落满碎雪，像一尊毫无生气的冰冷石像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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