凌晨的寒意将沉昭从浅眠中惊醒。门外传来黏腻的咕噜声,那只怪物不知何时又回到了他们房门前,仿佛出于某种报复心理,正用假面反复抵住门板,黑色粘液下发出令人不适的冒泡声。
陆凛在事后沉沉陷在枕间
,锋利的眉宇全然舒展,连唇线也松懈下来,带着罕见的温软。
沉昭轻手轻脚地来到窗边远眺,晨雾中的天鹅湖泛着铅灰色的光,湖面静止得像一块玻璃。
既然第一幕出现了这个湖,那里面一定有什么线索。
她的目光游动,敏锐定格在玻璃花房上,两道模糊的人影正在花丛间伫立。距离太远,繁茂的兰花又遮挡了视线,只能依稀辨认出其中一人穿着深黑色的大裙摆礼服。
然而所有的女玩家中,没有一个人如此穿着。
沉昭无声地后退回房间内,长时间站在窗口,可能会被外面的人察觉。房间里没有钟表,她只能等待钟楼的报时。当第六声钟响回荡在公馆上空时,她再次窥探窗外,花房已空无一人,只剩兰花在日出的曦光下摇曳。
——
正午,周默的敲门声惊醒了相拥而眠的两人。
陆凛打开一条门缝,银发凌乱地翘起,用身体挡住室内光景。集合?他的声音带着餍足的沙哑。
嗯。周默的机械义眼闪烁着微光,黑眼圈显得更加阴沉。他突然转向走廊另一端:林弦,不用找了,沉小姐大概在这。
灰白眼睛的女子从沉昭房门前飘然而至。她鼻尖微动,无焦距的目光在陆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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