经通政司直达,无需再走都指挥使司。”
这句话像块烧红的铁扔进冷水里。几个千户对视一眼——这意味着他们再也不用给各级衙门送‘冰敬’、‘炭敬’了。
日头偏西时,林平之终于宣布最后一条:“明日辰时,发放拖欠军饷。”
他指向校场北面新搭的凉棚:“所有军士持腰牌领取,家属可代领。”
当队伍解散时,士兵们的脚步比集合时轻快许多。有个年轻士兵大着胆子问:“大人,真的能拿到足饷吗?”
林平之没回答,只是让亲兵打开凉棚里的箱子。码放整齐的银锭在夕阳下泛着暖光,比任何言语都有说服力。
阁楼上,张惟贤的副将低声道:“光杭州卫所,每月就要多支八千两。”
“省下的打点钱就不止这个数。”
英国公摸着腰间的金刀:“何况……”
他的话被远处突然爆发的欢呼声打断。士兵们发现粮车上卸下的不只是陈米,还有成筐的咸鱼和腊肉。
当夜,卫所粮仓外新增了六个哨岗。值哨的士兵腰杆挺得笔直。
这是五年来他们第一次为自家的军粮站岗。
(本章完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