因常年踩踏而泛着油亮的光泽。
姜瓖年约四旬,魁梧的身躯往雕太师椅上一靠,椅腿便发出不堪重负的吱呀声。伸手摩挲着满脸横肉,指腹划过粗粝的胡茬,发出沙沙的声响。手中密信被反复揉搓,边缘已经起了毛边。
“重谢?”
姜瓖嗤笑一声,猛地将信纸揉成一团,扬手丢进脚边的火盆。
燃烧的木炭发出噼啪脆响,火苗瞬间窜起,将纸团裹入其中。随着火焰的吞噬,信纸卷曲、变黑,最后化作灰烬。
副将赵虎垂手立在一旁,盯着姜瓖紧绷的下颌线,喉结不自觉地动了动。他上前半步,压低声音道:“大人,范家这次怕是真要栽了。朝廷既然下旨拿人,必是掌握了铁证。我们若插手,恐怕……”
“够了!”
姜瓖突然抬手打断了赵虎的话,猛地起身,木椅在青砖地上拖出刺耳的声响。两步跨到窗前,用力推开雕窗棂,刺骨的夜风裹挟着塞外的黄沙扑面而来,吹得他鬓角的几缕白发猎猎作响。
窗外,总兵府的角楼在夜色中只显出个模糊的轮廓,更远处,大同城的灯火早已熄灭,只剩下城墙上零星的火把,在风中明明灭灭。姜瓖望着这漆黑的夜色,胸腔剧烈起伏,粗重的呼吸在寒冷的空气中凝成白雾。
“你以为我不知道?”
姜瓖头也不回,声音里带着压抑的怒意:“这些年,我们吃的、拿的,哪一笔不是从他们手里漏出来的?范家若是倒了,那些御史言官的矛头,下一个就会对准我!”
赵虎张了张嘴,却终究没再说话。他太清楚这些年的勾当,从边贸私货,到军粮克扣,哪一样都少不了八大晋商的影子。如今朝廷要动范永斗,就像要斩断他们的财路,更是要了他们的命。
沉默在屋内蔓延,只有风卷着沙砾拍打窗棂的声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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