尤为显眼,船头拄着太刀的白发老者,正是岛津义弘。身上甲胄在阳光下泛着暗紫色的光,腰间悬挂的三把长刀随着船体晃动轻轻相击。
“传令各船,降半帆,炮手就位!”
郑芝龙喉结滚动,声音里带着压抑的兴奋。余光扫过海面漂浮的浮标——那些用竹筒和布条标记的记号正在随着水流微微偏移。退潮的速度比预计更快,海流裹挟着碎浪拍打着船舷。这正是他提前三日派人勘探好的伏击海域,此刻潮水退去,岛津舰队若再深入,两侧浅滩将成为致命陷阱。
“报——!敌舰进入红夷大炮射程!”
传令兵的声音从甲板下方传来。郑芝龙缓缓举起右手,盯着岛津旗舰吃水线在海面上拖出的白痕,计算着最前端战船与种子岛暗礁的距离。
当岛津舰队最前端的战船距离种子岛西侧礁石只剩两箭之地时,郑芝龙猛地一挥手:
“开炮!”
“轰——!”
十二门红夷大炮同时喷吐火舌,炮口的硝烟瞬间笼罩了镇海号甲板。郑芝龙被气浪震得后退半步,耳中嗡嗡作响。他稳住身形,透过烟雾看到实心炮弹拖着黑色轨迹,精准砸向岛津舰队右翼。最外侧的安宅船舵楼被直接命中,木质结构发出不堪重负的断裂声,破碎的木屑和人体残肢被气浪掀上半空,又重重砸落在相邻的船甲板上。
“换霰弹!打甲板!”
郑芝龙扯着嗓子嘶吼,炮手们熟练地转动炮身,将装有数百枚铁丸的霰弹炮筒推入炮膛。第二轮炮击响起时,三艘安宅船的甲板瞬间化作修罗场。铁丸如暴雨般倾泻而下,岛津家的足轻甚至来不及举起盾牌,便被密集的弹丸穿透盔甲。有人被铁丸击中脖颈,鲜血喷涌而出,染红了整片船舷;有人抱着断裂的手臂在甲板上翻滚惨叫。
望远镜里,岛津义弘白发凌乱,正挥舞着太刀指挥船队转向。老将的甲胄上溅满了部下的鲜血,他的吼声即使隔着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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