路?”
崔钰望着东南方寒疆城升起的狼烟,嘴角扬起:“二十车朱砂,外加你刚刚承诺的守心坪山契!”
“成交。”
青竹杖划过冰原,在朝阳下拖出长长的影子。而在他们身后三十里,城主站在寒疆城头,手中碎玉剑正滴落着已不知道是第多少个雪鹞子刺客的血。
守心坪的雪是青色的。
崔钰说这话时,青竹杖正挑开半山腰的冰帘。武判官望着簌簌坠落的冰晶,忽然想起寒疆地火厅的琉璃穹顶——那里的雪沫沾着硫磺味,而此处的雪粒里混着药香。
廊柱间飘荡的朱砂符纸被山风掀起一角,露出后面斑驳的“守心坪石碑”——字痕间凝着黑红血垢,倒像是用断指蘸血写的。
“这便是守心坪?”武判官指尖擦过石碑裂痕,青苔混着冰碴刺入甲缝,“三清座下修心处,怎的比寒疆地牢还阴森三分?”
“雪见草要饮人血才开花。”崔钰拂开道袍上的冰碴,露出腰间铜葫芦的裂痕。昨夜那场雷法耗了他三成真气,葫芦里养的蛊虫此刻正焦躁地撞着内壁。崔钰的道袍扫过满地碎符,袖中滑出半截桃木楔钉进石缝:轻笑着说道:“十年前香火盛时,这台阶每日要被信众踏破三道,如今么……”
话音未落,北廊突然塌下半边飞檐。腐朽的梁木砸在青铜香炉上,惊起满观寒鸦。
武判官剑柄叩了叩龟裂的八卦地砖:“你既已修得雷法通玄,何苦贪图那二十车朱砂?”暗格里节度使金印硌着胸口,他盯着崔钰异色双瞳,“还是说——”
“因为穷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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